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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晋江独家53


细雪静悄悄地落, 花灯微微摇摆晃动,天地之间仿佛只余此二人。

周遭的一切都是寂静的,池水冰封, 草木沉默,落雪无声。

因此哥哥的披风落到她身上发出的轻微声响都十分明显, 还有哥哥的呼吸声, 好像听上去都要比平时的重一点。

许知雾的脑袋晕晕乎乎,她只觉得哥哥确实是在吃她呀, 咬了她的唇, 勾了她的舌,可他为什么吃得这么细嚼慢咽,不给她一个痛快呢?

她还觉得有点热,好像被裹在了哥哥的怀里, 脸被捧着, 腰也被禁锢住了, 许知雾动弹不得,呼吸不畅, 她皱皱眉,张开嘴呼出一口气。哥哥却像是找到了更好下嘴的地方,将她吮得更深。

与此同时,哥哥的呼吸声更重了, 近似于喘。

难道她当真是好吃的?

许知雾飘飘然,开心起来,她勉强睁开眼,只见哥哥的脸离她很近,双眸闭着,浓黑的眼睫覆在眼下, 眉眼线条沉静优美,透着认真专注之感。哥哥的鼻子好高,半侧着脸的时候,鼻梁像是起伏的玉色山峦,哥哥的嘴唇……

咦,哥哥的嘴去哪儿啦,怎么找不见呀。

哥哥的嘴,是不是和她一样,被吃了?

翌日许知雾醒来时,外头天光已然大亮。

许知雾裹着被子茫茫然坐了好一阵,稍稍清明之后,她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唇。

而后轻轻舒一口气。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喜欢做一些荒诞离奇的梦,昨晚她甚至梦到自己的嘴巴被吃了!而且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磨人得很。

是谁吃的呢,许知雾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只依稀记得那个人一头鸦黑长发,还有披风上淡淡的清香。

“姑娘,您醒了。”绿织走近,将许知雾的帘帐挂起来,关切道,“昨晚姑娘喝醉了,这会儿可有哪里不适?”

许知雾摇摇头,掀开被子下来。

绿织欲言又止。



夜姑娘在梦中一直嚷嚷着不要吃她不要吃她。绿织没想到公子竟然这样丧心病狂,不仅对姑娘下了手,还下了狠手,让她怕成这样,分明是受不住了!

在为许知雾梳妆的时候,绿织终于忍不住问,“姑娘身上还疼吗?”

“不疼啊,我身上为什么会疼?”许知雾一脸茫然,看了镜中的绿织一眼,伸手去玩梳妆台上的木雕。

绿织听了又是暗叹一声,公子虽要得多,好在不中用,没让姑娘受大罪。

“你们已经这样了……姑娘打算嫁给公子吗?”

“?!”许知雾险些将手里的木雕扔了出去,她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道,“绿织你说什么?”

她反应这样大,绿织便当她不愿意,那这两回委身于公子,也是迫于无奈。只这么一想,便觉心酸,绿织忙道,“奴婢不问了,奴婢不问这事了。”

“等等,绿织你先说清楚,我为什么要嫁给哥哥?”许知雾眼眸微转,恍然大悟,“哦,哥哥既然是三皇子,那就与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绿织你是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想让我嫁给哥哥?”

绿织大惊,手里的梳篦都要掉了,而许知雾还在说着什么“哥哥就是哥哥,没有血缘关系也是哥哥”之类的话,绿织已经全然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公子竟是三皇子这件事。

她有点儿腿软。

万幸,万幸她没有得罪了公子,公子要她保守秘密,她也没有说出来。

回过神,许知雾正问她,“你放才说,我和哥哥‘已经这样了’,这样了是哪样了?”

可绿织的嘴就跟被缝上了一样,连连摇着头,什么也不肯说了。

早膳后,许知雾抱着猫儿慢慢悠悠地在院子里闲逛,走到哥哥的屋前忽地瞥见门口青山绿水二人都在。而平日里哥哥去朝会,至少要带上一个人的。

遂上前问,“青山,绿水,哥哥在里面?”

两人一齐点头,许知雾顿时笑起来,抱着猫儿进了哥哥的屋子,待门合上,便将猫儿放下来。

许之雨撒欢一般往里跑,许知雾的目光也落到了里头。

哥哥果然在,他今日竟没去朝会,而是安安静静半躺在侧榻上,手里拿着一卷文书。上午的日光还算明亮,透过窗户纸洒进来,在哥哥的身前、发上洒下一片碎金之色。

许知雾提起裙摆走得静悄悄,但哥哥已然从文书中抬起眸看向她,而后露出一个温柔到近乎宠溺的笑容来,“阿雾。”

一丝极细微的奇怪感觉从许知雾心头掠过,不过她并未多想,走到哥哥身边坐下来,“哥哥今日休息?”

“嗯,朝会不去也不要紧,这些文书批复了就行。”

许知雾顺着哥哥的指尖看见了案上那一沓白花花的纸张,“这么多?要看多久?”

“三个时辰左右。”

许知雾便在心里算了算,三个时辰之后,都快要傍晚了,那哥哥还能有什么闲暇可言?

当皇子这么累的吗?

她真切地感觉到了哥哥的辛苦,想要给他减减负担。

眼睛一转,很快想了个主意,“哥哥我帮你读吧,你闭着眼睛休息就好。”

谢不倦微讶,而后点头笑道,“好。”

他也不跟她客气,将手里的文书递给她,“从这处开始。”

而后当真放心地躺在侧榻上,闭上了眼睛。

许知雾没看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文书,张开嘴,声线娇脆清晰,“臣闻春衣巷杀子一案,殿下判其死刑,并添之于《新典》,窃以为过矣。天地君亲师,自古以来父为子纲,父有专断之权而子唯有受之,杀子罚父,有违孝道……”

这是种极为新奇的体验。

头一次有人对谢不倦说,我帮你读公文吧。

不论是他的好友,还是他的属下,都不敢触碰这一块,以免有僭越之嫌。

但阿雾显然没有想这么多。

且她的声音这样动听,谢不倦眉眼舒展,没有出声叫停。

若在平日,碰上此类言语,他是不会看下去的。

许知雾读完了这一篇,眼巴巴看向闭

目休息的哥哥,“读完了,接下来呢?”

“阿雾走到书案前,把这一份放在左边那一沓上面。”

许知雾照做,“放好了,下一份呢?”

“右手边。”

于是许知雾又拿了份新的,乖乖读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长久无储君。殿下自幼聪慧,熟读四书,贤良仁德……”许知雾看见后面还有一长串夸奖,不由笑着看了哥哥一眼,又接着读,“臣以为殿下乃不二之选,另,若殿下能早日成家并诞下皇长孙,大乾江山稳矣。”

听到这里,谢不倦不由半睁了眼,目光温温地落在许知雾面上。

可她非但没察觉,还兀自偷笑起来。

许知雾又读了几份,伴着她的声音,谢不倦觉得自己像是在一叶轻轻晃荡的扁舟之上。

日光也越发温暖地罩着他。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睡着了。

这时许知雾清了清嗓子,谢不倦出声唤停她,“读得够多了,阿雾放下文书吧。”

许知雾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着说,“哥哥,我还以为朝臣写的文书都是正经古板又晦涩难懂呢,没想到还挺好玩的。”

谢不倦稍稍往侧榻里头让了让,而后拉了许知雾的手——

许知雾以为哥哥要和自己说什么,猝不及防被他拉了下去,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被他的气息包裹住了。

不仅如此,他的手臂也环上来,将她搂住。

两人躺在一张榻上,脸挨得很近,呼吸声相闻。

谢不倦看着近在咫尺的许知雾,温柔道,“哥哥小睡一会儿,阿雾陪陪我。”

许知雾懵住了,她觉得今天的许多事情都透着不正常。

哥哥怎么会拉着她一起睡觉呢?莫不是她还没有睡醒,此时仍在梦中?

许知雾动了动身子,伸手捏了捏哥哥的胳膊,又摸摸自己的脸,触感很真实。

就这么呆了一瞬,许知雾就跟烫到了一般从哥哥怀里逃出来,站在侧榻边上,结结巴巴道,“哥、哥哥,你怎么,为什么要一起睡呀?”



不倦仍躺着,目光从许知雾无措的手,移到她慌张的眼,而后忽地轻笑出声,“阿雾忘了?”

“……什么?”

谢不倦一只胳膊撑着脸颊,目光在许知雾面上逡巡一圈,直将她看得手脚蜷缩,觉得哥哥下一瞬就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忘了……昨晚亲了哥哥的事了?”

“亲了哥哥——”许知雾重复一遍,而后提高声音,不可置信道,“我亲你啦?”

谢不倦脸不红心不跳,“嗯。”

“亲的,亲的哪儿?”

谢不倦叹了口气,在许知雾希冀的目光中,幽幽道,“嘴。哥哥第一次被人亲,没想到这个人竟是阿雾。”

许知雾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若亲的是脸也就罢了,虽然他们都已经长大,亲脸也不合适,但还算说得过去。

而亲嘴就不一样啦,她再厚脸皮,也受不住。

“真的?”许知雾摸了摸嘴唇,想起昨晚梦中嘴唇被啃噬的滋味,难道说,她真的和哥哥亲嘴了?

“哥哥还骗阿雾不成。”谢不倦趁机道,“昨晚猝不及防被阿雾亲到,还以为阿雾是喜欢哥哥的,没想到一夜过去忘得一干二净。阿雾,你这样待哥哥,过分了。”

谢不倦说话的时候神色淡淡,但“过分”这两个字已经是他口中算得上严重的话了,许知雾她何德何能把一向温柔好脾气的哥哥逼到说了这样的话。

她恍惚,愧疚,并感到这个一切如常的上午开始摇摇欲坠。

如果是梦就好了。

许知雾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两颊泛红,眼神飘忽,目光落到地上的时候想找个洞出来,落到书案的时候也想躲到书案低下去,看到哥哥的时候想要捂住他的眼睛……不要看她啦。

救命救命,她要被自己尴尬死了!

“阿雾,你打算如何?”

许知雾深吸一口气,心里冒出无数个耍赖的主意,忽地回忆起昨晚哥哥答应了她三件事,便跟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语速飞快道,“哥哥你

不是说好了答应我三件事嘛,第一件已经用掉了,那第二件就是这个,你快忘了吧!”

谢不倦神情不变,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优雅模样,就连蔫坏都藏得好好的,谁也发现不了,“第二件是哪个?阿雾要我忘了什么?”

“就是那个!”

“哪个?阿雾不说,哥哥怎么答应?”

许知雾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豁出去,“就是我亲你的事!哥哥,求求你快忘了,我喝醉了管不住自己,哥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嘛!”

“哦,阿雾想说的是这个。”谢不倦慢条斯理道,“阿雾不让哥哥管你喝酒的事,于是昨晚贪了杯,醉醺醺轻薄了哥哥,如今又要哥哥将此事给忘了。若是哥哥答应了,以后阿雾岂不是可以尽情喝酒,醉酒,轻薄哥哥……而我只能全部忘了,不与阿雾计较?”

许知雾被他说得脸颊烧得滚烫。

哥哥说得没错啊,她自己听着都觉得这样很无耻。

而她眼里的哥哥,通身的皎洁干净,鸦黑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胸膛,眉眼细致温柔,确实是个如玉般的郎君。美色不分男女,仔细想来,她昨晚因一时脑热亲了哥哥一口,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此时谢不倦还是用那种温柔到近乎纵容的目光看着她,眉梢眼角有些细不可察的无奈。

他说,“哥哥别的都能惯着你,唯独这件事上……阿雾,你不能这样占哥哥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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