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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第 129 章


清晨的朱雀大街上不复以往的喧嚣和繁华, 从皇城出来的一小段已经被清道、布置好了帐幔,隔绝在外窥探众人的视线。

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城中百姓们一大早就起了身, 围在帐幔外好奇的看着。纵然里面除了布置的宫人和禁军外什么也没有,也拦不住他们的好奇心, 津津有味闲话交谈。

上一次大齐有这样的盛事,还是好几十年前的先帝迎娶太子妃的时候。

顾家上下今日是半点都不敢耽搁, 虽不用早朝, 顾审等人却比早朝时起得还要早,不到丑时就起了身。

里里外外一通忙碌, 却没人去喊顾令颜起身, 甚至在经过青梧院时还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打扰了屋中人。

顾若兰三人一早起来就来了青梧院, 给她清点妆奁和贴身的一些用具, 因起得太早, 甚至还是在堂屋里用的朝食。

而后又去看了礼衣花冠, 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等到顾令颜辰正起身的时候, 院子里的一切都已经被收拾妥当了, 她看着几个姐妹忙得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倒是想去搭把手, 却被顾若兰给推走了:“你去歇着,觉得无聊就让容容她们陪着玩一会, 再晚点彤娘几个就过来陪你了。再说你懂什么,知道有哪些要准备的么?”

顾令颜心里虽有些暖融融的,却还是不服气,伸手往旁边一指:“容容也什么都不懂啊。”

顾若兰被她这模样给逗笑了,弯着唇角说:“她该跟着多学学, 等下次她出阁的时候,就用得上了。”

这回倒是轮到顾容华羞红了脸,跺了跺脚拉着顾令颜进了屋子里玩:“三姐姐咱们走,别理她们了,坏死了!”

顾令颜笑着摸了摸她脑袋上的绒毛,温声回她:“好,咱们一块进去,你别不高兴了。”

昏礼要等到黄昏之时才正式举行,大部分人家办昏礼时宾客都是下午才来的。不过这是皇后出阁,各家各户的女眷们不敢耽搁,一大早的就往顾家赶。

时常同顾令颜玩耍的一行人此刻已经到了青梧院,即便是跟她交集不多的,也都被自家长辈给赶了过来,想要让自家女郎多讨讨皇后欢心。

小女郎们前几日已经来顾家添妆过了,今日都是空着手过来的。齐齐围坐在青梧院里,原本宽敞的院子骤然显得有些拥挤,直到青梧院再也坐不下更多人,晚来的便被引去了旁边顾容华的小院。

等到午睡过后,婢子们便团团围上来开始给顾令颜梳妆打扮。厚重的祎衣穿在身上,瞬间能压得人直不起腰。

而后婢女们给她画好妆容、盘好发髻,将十二树花钗一一插到她头上,最后在旁侧戴上两博鬓。

朱修彤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花树,轻啧了一声:“你这分量,跟咱们戴的可真不一样。”

同样是花树,但顾令颜头上这一份更为精致,金钗也愈发的晃眼。

顾令颜斜睨她:“给你要不要?”

“那不必了。”朱修彤立马拒绝,“我可承受不住。”她脖子娇贵得很呢。

顾令颜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但心里却给徐晏狠狠记上了一笔。她长这么大,就没戴过如此重的首饰,重到她都怀疑徐晏是不是想故意折腾她了。

此次的妆容婢女们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既显仪态万方,又恰好将她那张芙蓉面展现到了极致。皇后的礼服花冠繁琐,等到完全穿戴好的时候,日影西斜,天色逐渐的开始黯淡。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顾令颜便已经有些累了。众人见她面露疲态,不敢久留,纷纷起身退了出去,只留几个亲近的人在屋子里陪她。

外院里,顾审几人已经换上了吉服,坐在厅堂里等着人过来迎顾令颜入宫。作为主婚人,顾令颜今日忙了一整天,他不是第一次主持婚事,也不是第一次送女出嫁,但此刻坐在厅堂的蒲席上时,却还是止不住的紧张,手心里都洇出了一层薄汗。

为掩饰自个,他轻咳了一声问:“宾客如何?”

今日五品以上官员都要过来迎亲,来的基本都是各家女眷,还有职位低微官员和未入仕的各家儿郎。

“男客有你二弟和阿许,女客有你母亲她们看顾,还能怕出什么乱子?”顾审斜眼看着大儿子,心中冷嗤了一声。

没出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侍从飞马进来,说迎亲仪仗已经进了永昌坊和永兴坊之间的巷道,顾立信便蓦地起身整理衣冠,缓步朝大门走去。

纵然心里已经不再慌张,然而在看到那个身着衮冕的青年怀中抱雁,款款向他们走来时,顾立信心里还是不免一惊。

震惊之下,先前背好的应答话语也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不知怎的就稀里糊涂让他进了屋。

比起顾立信的吃惊,其余人的心绪更可以用震撼来形容,旁人结婚最后一项为亲迎,即便是太子也必须如此。但皇帝可是白纸黑字写着是命使逢迎,自个压根就不需要来。

“怎么陛下还亲自来了?”

“是啊,我从前还听说过传闻,说他嫌极为不喜皇后,厌烦至极呢。”

“你瞧这殷勤样子,能有半点厌烦?”

“可见传闻不可信,陛下这分明就是给皇后做足了脸面,恨不能将人给供起来。”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徐晏很顺利的就走到了青梧院外,一众女眷们心下吃惊的同时纷纷退避,给他留了块空地出来,让他站在屋外吟却扇诗。

院子里一片昏黄,屋中早已点上了灯,隔着层层窗纱,顾令颜瞧清楚了外面那个等着她的挺拔身影。

那是曾叫她喜欢了数年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她房门外,将却扇诗吟了一首又一首。

鼻尖忍不住一酸,眼前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却又立马被她给忍了回去

——妆容要是花了,可还得再重新上一次。

记不清自个是何时被傅母扶出的屋子,等到她回过神来时,衣衫上已经被李韶系好了结佩,父母告诫的话语犹在耳畔,徐晏正要扶着她登上翟车。

“颜颜。”

顾令颜听到他在自个耳畔轻轻的唤了一声,等她要回头去看他时,却被他接着衣襟掩盖,悄悄地捏了下她的手,低声道:“乖,先上车,等回去了让你看个够。”

顾令颜面颊一红,在心底里骂了几声,谁要看他了?

帝后起驾,百官也不敢再耽搁,跟着后面一同朝着宫城方向而去。

坐在含凉殿正殿的矮榻上时,顾令颜心中难掩紧张,但一众女官和自己带进宫的侍女们都陪在旁边说笑逗趣,她也跟着慢慢放松了下来。

今日是新帝大喜的日子,故而太上皇也携着一众妃嫔子女从太极宫过来,但他近来身子骨不好,仅仅是看着帝后车架入宫后,便由宫人扶着离去。

朱贵妃在一旁笑着出言挽留了他几句,被他给拒绝了。

礼服厚重,已是春末夏初,屋里便放了冰鉴,丝丝缕缕的凉气混着夜里寒气一块升腾起来,向着她侵袭而去。

就在顾令颜开始觉着有些冷的时候,一道不羁的声音响起:“将冰鉴都撤下去吧。”

房中女官和宫女们先是一愣,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招呼着宦者一道将冰鉴抬走,自个也退了下去。跟着顾令颜进宫的近身婢女们有些不放心自家娘子,却硬生生被徐晏的眼神给吓退了。

看着妆容精致,坐在矮榻上仰目看着他的少女,那双杏眸中波光流转,欲语还休。徐晏不由得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捏了捏她的耳珠:“累不累?”

他不提还好,一说顾令颜便忍不住动了气:“你来戴着试试?”她瞪了面前那人一眼,小声抱怨,“都怪你,给我弄一堆这么重的,今日脖子都快断了。”

徐晏先是一愣,随后便揽着她轻哄:“都是我不好,竟是没想到这一节。”他单单想着让他的颜颜穿戴上最好的首饰,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但却忘了去计算重量。

早知道,该让工匠做成镂空的,既漂亮又轻便。

心中思绪纷杂,手中动作却半点都不敢怠慢,先是替顾令颜把钗环、博鬓挨个取下,将发髻散开后,拿过一旁的白玉梳将一头柔软的发丝理顺。

等怀中人渐渐松缓下来,他才要去替她褪下祎衣。

手指刚一碰上系带,顾令颜便猛地睁开眼睛,不悦问:“你做什么呢?”

徐晏蕴了点笑意,无奈道:“颜颜,穿着不热么?”

顾令颜抿了抿那嫣红的唇瓣,不再说话,几层外衣褪去,发现徐晏蹲下了身,想要替她褪鞋袜时,她便向后瑟缩了一下,但那纤细的脚踝却被他给稳稳地握住了。

“别。”顾令颜张了张口,垂眸看着他凌厉的眉眼,忍着羞意说,“不用你。”他一路从王世子到太子,再到皇帝,怎么可能做过这样的事?

徐晏捏了捏她那一只手圈住还有余的脚踝,温声说:“我是你夫君,我不替你做,还等着谁来?”

他那一声自称说得极其顺口,顺口到让顾令颜瞬间面红耳赤,身上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等到她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葡萄缠枝纹里衫后,徐晏便牵着人起身,带她朝后面浴殿走去。他早就已经摘下了冕冠和身上配饰,转头看着顾令颜慢腾腾跟在后面,他扬了扬眉,干脆上前将人一把抱了起来,阔步朝浴殿走。

顾令颜惊呼了一声,却又立刻被他那俯身一吻给堵住了嘴,这一吻极为缱绻缠绵,徐晏一点一点描摹着她的唇形,等到他松开她时,顾令颜已经涨红了整张脸,浑身都冒着股热气,干脆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含凉殿所有的家具摆设全都是新换过的,少部分是从东宫搬来的,剩下的全是照着顾令颜的喜好而制。

先前被女官们陪着时太过紧张,她都没细细打量过宫殿布置,等到沐浴过后,被徐晏抱着出来放在榻上擦拭头发时,她方才注意到周遭的模样。

她未说过自己想要的宫殿,但这里却处处都合她的心意。

“喜不喜欢?”徐晏一面给她擦拭长发,一面在她耳畔低语,“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儿好不好?”

顾令颜扬起脸问他:“你不住紫宸殿?”紫宸殿既是召见近臣的地方,也是帝王寝宫之一。

徐晏轻笑:“我为何要住紫宸殿?”他揉了揉她因水汽而绯红的面颊,忍不住问,“今日才刚成亲,颜颜就嫌弃我,想要赶我走了?”

他眸子里流露出了些许委屈,额头埋在顾令颜的脖颈处蹭了蹭,仿若一只正在渴望她去安抚的小狗。

顾令颜道:“没,我只是……”

“没有只是。”徐晏垂首低眸,闷闷地说,“你不跟我住,还能跟谁住呢?”

他抬起脸,一双星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将她看得心中发慌。

眼见着她不再说话,似是被他给说服了的模样,徐晏微微一笑,顺势将人搂进怀里:“我们住在一块儿,我才每日都能照顾你。”话毕,便吻上了那朝思暮想的朱唇。

不断地从中汲取着甜蜜,最后变成了一点点的啄吻,微阖着眼,霸道而凛冽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住,不留一丝的余地。

“颜颜。”他不断的轻声唤着。

顾令颜从一开始的应声,到了后面则干脆不回他。

从这个吻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徐晏从榻上起身,顾令颜还未完全清醒,懵懂的攥住了他的衣襟,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瞧。歪着脑袋,眸子里写满了疑惑。

只这一眼,便足以叫他溺毙于其中。

甘愿将一切都拱手奉上。

徐晏俯身爱怜地亲了亲她的眼尾,柔声说:“我去熄灯。”

烛火一盏一盏灭去,只剩下床头两盏红烛,还有夜明珠发出的细微光亮。朦胧之中,顾令颜看着那俊美的青年朝自己走来,唇角挂着一丝浅笑,而后朝她伸出了手。

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他手心里。

绯色帐幔放下,她听到他在耳畔轻声说:“颜颜,你可以再信我一次的,可以信我一辈子。”

薄薄的寝衣被解开,他从上至下的吻过,既虔诚而又温柔。

如雪般细腻白皙的肌肤,隔着纱帐,被朦胧烛火映照,愈发的如凝脂般无暇。

顾令颜紧张的蜷起了手指,却又被他一点一点给吻开:“别怕。”

简单的两个字,坚实而又有力量,让她不自觉的选择相信他。伴随着他的动作,身上泛起一阵酥麻的感觉,顾令颜忍不住低吟。

红烛摇曳了半宿,在烛台上积了一大滩红蜡,蜡油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仿佛要就此融化。

等到那低吟声转变成了轻轻的啜泣声时,徐晏方才停顿住,一阵惊惶向他袭来,抽身之后,吻着她的耳垂安抚:“乖,是我不好,不哭了。”

顾令颜推了他一下:“本来就是你不好。”此时的声音里头已经带了点沙哑,还有细微的哭腔。

他背上早就是布满了红痕,有的地方还破了皮,具是被顾令颜情之所至时,一道道抓下去的。被这么一推,伤处再次挤压碰撞,徐晏皱了下眉头,旋即又是止不住的心疼,低语道:“是我不好,别气了好不好?”

哄了好一会,顾令颜才止住了那如猫儿般细微的哭声,给怀中人披上外衫后,他便抱着人起了身。

在帐幔里动作着,身上出了层薄汗,但夜里天气凉,被从榻上抱出来时,顾令颜便瑟缩了一下身子。感受到她冷得往自己怀里钻,徐晏先是顿了一下,而后抱着她朝浴房走。

“去哪儿?”顾令颜睁着惺忪睡眼,一只手扯着他的衣襟,小声问着。

她声音很轻,仿佛撒娇一样,徐晏拨了拨她汗湿的额发,轻声说:“去浴房擦洗一下。”

等到擦洗干净重新回到床榻上后,顾令颜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倒头就要睡,但身子却被徐晏给搂住了。

顾令颜往里躲了躲,但却被他给禁锢住,半点都动弹不得,她有些害怕,便忍不住说:“徐晏,睡了。”

徐晏笑了笑,搂着她温声说:“嗯,睡了。”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后,他也顺势在她身侧躺下,却半点都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将人搂得更紧了。

两盏红烛不断淌着蜡,殿中窗牖开了个缝透气,那红烛便顺着那窗牖拂进来的风一直摇曳,榻前帐幔也因此而轻动。

临睡前,徐晏凝着她如玉的面容看了许久,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他终于将她,娶回家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啦!感谢陪伴!明天就开始更番外啦!

下本打算开《东宫之女》,戳专栏即可看到!

文案:一、建安郡主萧神爱,自幼受尽疼宠,娇纵任性,无法无天

她生得鲜妍妩媚,眉目如画,眼波流转间,就能撩拨走大半个长安城中少年郎的魂儿。

所有人都以为萧神爱要摔到尘埃里去、万劫不复时,却有人坚定而有力的拥住她。

那人让她别怕,并为她一路披荆斩棘。

后来,众人恍觉还是得和从前一样仰望她。

只是这次,要仰得更高了。

二、齐邯幼时,父亲任太子舍人,曾带他去东宫。

他看到了那个被太子抱在怀里的小姑娘,绵软的一团儿,皎皎如月。

她同太子撒娇时的娇软模样,让人恨不能将天下至宝都捧到她面前。

他知晓,这个小姑娘是这天下唯一的郡主,

未来的公主,尊贵无匹 。

只一眼,便已令齐邯沦陷于其中

朝思暮想,势在必得。

后来,少女却在他面前哭,问他:神爱是不是没人要了?

齐邯忍着抽痛的心抱紧她,一遍遍的柔声对她说:乖,我在。

她这样好,他恨不能将命都给她

她永远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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