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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嫡女皇后(五)


杨若菱喏诺的说:“可是,父亲,我……”她现在有点痛恨自己在平阳侯面前塑造出来的柔弱善良白莲花的形象了,连直白的告状都不方便。

好在杨若菱的生母陈姨娘跟她还算心有灵犀,帮她说话:“侯爷,您听若菱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若菱必定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惹大小姐生气的人。”

杨若菱抓住这个机会,连忙将自己怎么被若依嘲讽,把平阳侯送的织金妆花缎转送给若依当礼物都被若依嫌弃不好看的过程转述给平阳侯听。

她很懂得上眼药的技巧,说话句句都是在为若依开脱,但又句句衬托出若依的娇蛮任性欺压庶妹的形象。

不料平阳侯听完并不生气,对杨若菱说:“你姐姐就是这么个脾气,你非去招她做什么?惹她生气了,明天记得去跟她道歉,哄哄她,别让她一直气着。”

也多亏了杨若菱重生以来这些日子坚持不懈的在平阳侯耳边说着若依刁蛮任性无理取闹的坏话,平阳侯对若依的印象就是娇蛮任性不讲理,对她期望从来都不高,现在正是若依在他心里最有价值的时候,自然愿意包容若依的任性。

而杨若菱则相反,一直都是营造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的形象,对平阳侯这种利己主义者来说,乖巧听话的女儿确实惹他喜欢,但在需要平息事端的时候,他就会选择委屈懂事乖巧的那个女儿,而不是委屈任性娇蛮的那个女儿,因为后者受了委屈会闹,会让他觉得很麻烦,不如从一开始就为了避免麻烦选择委屈不会闹的乖巧女儿。

现在平阳侯正是想让若依亲近他的时候,他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杨若菱占理,他直接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处理。

杨若菱还没有看明白平阳侯那看似慈和父亲面具下的真面目,所以面对平阳侯理所应当让她去给若依道歉的要求,她震惊又不甘,却又不敢违背,只能委屈的流泪应下来:“是,父亲。”

平阳侯见到杨若菱的眼泪,若是之前,他心里喜欢杨若菱更甚于若依的时候,还会心生怜惜,但现在他只觉得杨若菱这不太甘愿的样子去道歉,会不会让若依更生气了?

平阳侯微微皱眉,说:“也罢,你这般不情愿,便是迫于我的压力去给若依道了歉也并非真心的,那你就回去禁足三个月好好反省反省。”

他起身从陈姨娘这里离开:“我去看看若依。”

陈姨娘着急的喊道:“侯爷,侯爷,若菱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禁足她?若菱没有不愿意给大小姐道歉,侯爷——”

然而平阳侯充耳不闻,他在冷漠时是格外无情的,就像原剧情中他能漠视发妻郁郁而终,嫡女病逝家庙,现在也能漠视陈姨娘和杨若菱的委屈,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公正的人。

平阳侯派人去库房里取了几匹极品流光缎,然后亲自送去给若依,安抚她说:“为父听说若菱惹你生气了?”

若依眉头一蹙,不高兴的说:“父亲这是来为杨若菱问责女儿的吗?我就是看她不喜欢,谁叫她要来我面前晃悠的?明面上说是来看望我,实际上不记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就许她看我笑话,不许我生气吗?”

若依这番话说得其实并没有什么道理,她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杨若菱是来看她笑话的,她无缘无故的把人欺负了一顿,倒还显得自己最委屈了。

在平阳侯看来她确实太过任性了,但他也觉得她有任性的资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平阳侯温和的笑着说:“父亲怎么会责怪你呢?我已经下令让若菱禁足三个月给你出气了,还给你带来了礼物,这几匹流光缎叫绣房给你裁制几身衣裳。”

若依看了一眼平阳侯身后下人手里捧着的几匹流光缎,这流光缎也是布如其名,在光芒折射下流光溢彩,可以想象得到将其制作成衣裙穿上身,走在阳光之下后是何等耀眼。

她脸上就露出了欢喜的笑容,又故作矜持的说:“那好吧,看在父亲已经为我出气的份儿上,我就不跟杨若菱计较了,以后叫她少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见她一次我就生气一次。”

平阳侯丝毫不觉得若依这刁蛮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

他又温声细语的安抚了她一番,见她依旧待他很亲近,并未生出什么嫌隙,才安心离开。

平阳侯作为整个侯府的关注焦点,他前脚在陈姨娘院子里禁足了二小姐杨若菱,后脚就送了几匹流光缎去哄大小姐若依,很快这场侯府两位小姐之间的争端胜负就传遍了整个侯府。

平阳侯的那些妾室庶女全都安静了下来。

平阳侯总共有一子三女,除了长子长女为嫡出,其他二女皆为庶出。平阳侯夫人手段了得,侯府后院并无庶子出生,自三小姐杨若云之后就因平阳侯身体原因再无子嗣了。

杨若云这个庶女在原剧情中就是个路人甲级别的角色,无论是女主杨若菱的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杨若云都是非常老实安分毫无存在感的一个庶女,她没有得宠的生母,自身相貌也不过中人之姿,平庸到不起眼。

女主杨若菱重生前的那一世,平阳侯夫人只针对杨若菱这个曾经争宠影响到自己女儿利益的庶女,对杨若云这个安分的庶女是忽略无视的态度,随便找个合适的寒门士子嫁过去拉拢人脉,也就不管不顾了。

女主杨若菱重生后,跟平阳侯夫人和女配各种明争暗斗,也都和杨若云这个庶妹无关,她在平阳侯夫人去世后还是被平阳侯随便嫁给了一个寒门士子。

侯府大佬争宠斗法,像杨若云这样害怕被牵扯其中的人,都紧闭房门,称病不出,避开漩涡了。

若依兴致勃勃的扮演着自己娇蛮任性恶毒嫡女的角色,专心致志的针对这女主杨若菱,对杨若云这个没什么存在感从不作妖的三庶妹,并没有将她拉入风波中的意思。

还没回自己院子的杨若菱刚刚在陈姨娘的安慰下整理好情绪,准备重振旗鼓,想办法让平阳侯收回成命。

然后就从去打听消息的丫鬟口中得知平阳侯从她们母女俩这里离开后去干什么了,杨若菱大受打击,哭出了声:“凭什么?”

陈姨娘看着女儿哭得难过,心里也难受得紧,抱住她叹息着说:“谁叫你命不好,托生到我肚子里了,若是你托生到夫人的肚子里,你记也是尊贵的嫡女了。”

杨若菱哽咽着不满道:“姨娘!别说了!”

庶女身份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因为她再优秀也改变不了出身。她曾经也的确怨怪过陈姨娘为什么是妾室而非正妻,让她生作了庶女。

所以她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把嫡母和嫡姐踩下去,证明庶女绝对不会比嫡女差的念头。

杨若菱在大哭发泄之后,很快又振作了起来,就算现在她在侯府比不过杨若依,但不代表日后永远都比不过。

她想起了才刚刚出宫开府,还是潜龙在渊的四皇子殿下。

原本想从杨若依手里抢走安宁侯世子曹立垣的念头淡去了,她现在突然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为什么她不能嫁给下一任皇帝呢?

若是她能成为四皇子的正妃,她就是下一任皇后了,到时候不仅是杨若依见了她要下跪,就连平阳侯夫人见到她也得跪,她现在需要讨好的父亲平阳侯,也得跪她这个皇后娘娘!

杨若菱越想越心动,就俯身到陈姨娘的耳边轻声跟她说:“姨娘,我有事情需要悄悄出府一趟,你帮帮我。正好我也要禁足,哪怕不出现也没人怀疑我出去了。”

陈姨娘担忧的问:“你又要出去做什么?”

杨若菱怕陈姨娘嘴风不紧坏了她的大事,就搪塞着说:“我要办点儿事,你帮我打个掩护就是了,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就别多问了。”

陈姨娘纵然心中担忧,也知道自己女儿这半年多以来性格倔强了许多,脑子聪明心机深重,主意也大,她劝不住,只能想办法帮她瞒天过海。

女主趁着禁足的机会在陈姨娘的掩护下悄悄溜出去找男主了,若依倒是不清楚这件事,她正快乐的享受着侯府嫡女的腐败贵族生活。

她想要什么,侯府三大巨头没有不纵容她的,也就让她越发气焰嚣张,她公然打了正受宠的陈姨娘的脸,就连平阳侯都没说什么,还给了赏赐安抚她。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了,若依身上最后一点红疙瘩印记都消失了,大夫也正式宣布她已经痊愈了。

平阳侯夫人大喜,隆重的举办了一场小家宴庆祝若依病愈。

若依这次真的病愈了,平阳侯府的那些姻亲们自然收到了消息,纷纷送来礼物以表心意。

安宁侯世子曹立垣更是亲自过来探望若依。

之前曹立垣也来平阳侯府探望过未婚妻好几次,只是女配先前觉得自己脸上长满了红疙瘩和水泡,丑得不堪入目,根本不敢以这种面貌见自己未婚夫,对曹立垣拒而不见。

反倒是杨若菱趁此机会跟曹立垣增加了交集。

现在若依痊愈了,自然不惧与曹立垣见面了。这次还是若依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见曹立垣这个未婚夫呢。

穿越两次,每次穿越的女配都有未婚夫,每次未婚夫都会被女主抢走,女配这是挖了女主的祖坟吗?

系统说:【女配就是要做女主踏脚石的,女配未婚夫不喜欢上女主,女配有什么理由跟女主结仇呢?怎么设计冲突剧情呢?】

对此,若依的态度是:【呵呵。】

若依见到曹立垣的时候,有点惊艳这位表哥那带着浅浅忧郁的优雅气质,一身绛紫色长袍的他半点不显骚包,反而有种说不记出的沉着温柔,一双在阳光下带着点棕色的眼眸仿佛水波荡漾一般,充满了忧郁与包容,当他静静的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会被他温柔的表象所打动,自作多情的以为他在怜惜自己。

曹立垣在见到若依时,也心中微微恍惚了起来。

盛装打扮后的少女步履轻盈的朝他走来,两缕青丝垂在胸前,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纯稚娇美,略施粉黛便染上十二分的颜色,点红朱唇如鲜红的花瓣般娇嫩,引人产生采撷的冲动。

修长的脖颈上戴着一条细长的银链子,银链上坠着的玉佩在流光溢彩的衣裙下若隐若现,腰带上绣着花枝繁茂的精美绣纹,腰侧系着一个散发着幽幽香味的玉竹香囊,长长的裙摆下隐约露出一双坠着大颗珍珠的小巧绣花鞋,迈步间绣花鞋从裙摆下露出真容,玲珑小巧,轻轻的踏入花园。

美丽的少女站在百花盛开的花园里,对他微微一笑,身后的百花盛开不过是她美好笑容的背景板,不及她的半分颜色。

曹立垣温柔的唤道:“表妹。”

若依提着裙摆朝他小跑过来,一点也不淑女,但别有一番娇憨甜美,她来到他的面前站定,微微仰头看着他,笑语晏晏的说:“表哥,你来看我呀,之前让你吃了那么多次闭门羹,真是对不起。”

心悦表哥的女配是不会在曹立垣面前表露自己娇蛮任性一面的,若依自然要表现得温柔善解人意一些。

曹立垣温柔一笑,与若依保持着一个不冒犯的距离,走在她身侧为她挡去吹来的冷风,温声回答说:“我知道表妹是生病了才不想见人,并不是有意将我拒之门外的。”他只听说若依是身上出了红疹,好像是因为误食了什么过敏的东西导致,女孩子爱美不愿意被他看见不好看的一面,是可以理解的。

他关心的问:“表妹,你身体完全好了吗?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花园里风有点大,你身体初愈应当是不能吹风的,我们去假山后面避风的地方走走吧。”

若依心中熨帖,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大赵朝还是比较开明的,虽然私相授受依旧令人鄙夷,但未婚女子也可出门游玩,未婚夫妻之间见面也可私下独处一会儿,不会引人诟病。夫妻感情不和然后和离,另娶再嫁都很寻常,不仅民间百姓人家如此,就连贵族之中也有和离再嫁的女子。

所以曹立垣来看望若依,平阳侯夫人就很开明大方的让若依与他私下约会一会儿了。

许久未见的未婚夫妻俩,见了面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曹立垣为人很温柔善谈,就连曾经在路边看见一朵很好看的花儿想采了送给她的想法都跟她如实说了,他有许多很不切实际又很浪漫的想法,让若依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惊奇。

两人聊的话题多了,若依才发现曹立垣是个浪漫主义者,他对功名利禄不屑一顾,更想纵情于山水之间,他跟若依描述着日后有机会去记看大漠的日出日落,欣赏江南水乡的婉约动人……说得若依心动得很。

若依眼睛亮晶晶的对曹立垣说:“表哥,以后我陪你一起去游遍大江南北,去看大漠落日,去看江南烟雨,我们约定好了!”

曹立垣怔怔的看着她,有点不敢置信又惊讶的问她:“你不觉得我没有上进心吗?”

曹立垣虽然是安宁侯世子,但他父亲和母亲一直不满他这不慕名利的性子,父亲希望他能支撑门庭有出息,母亲希望他能坐稳世子之位,不要让父亲失望,二弟嫉妒他因为出生早而占了世子之位。

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喜欢的杂书闲书,每天去看那些四书五经科举文章。

他确实很有天分,如今早已有了举人功名在身,打算明年参加会试。可是他对科举做官不感兴趣,被迫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去走不想走的人生,他一直都不开心。

他曾经跟自己父亲开门见山的聊过,他不想当世子继承爵位,只想做个富贵闲人,纵情山水之间,他愿意把世子之位让给二弟。反正二弟曹立然是他嫡亲弟弟,他母亲应该不会反对。

但安宁侯不同意,因为他二弟论天资是远不如他的,又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目光短浅,不受安宁侯的认可。

曹立垣就只能郁郁的继续在安宁侯安排好的道路上走下去,过着在他看来如操线木偶般不得自由的痛苦日子。

他没想到自己未婚妻竟然是一个愿意陪他纵情山水的通情达理的女子。

若依对他微微一笑,说:“人生这么短暂,当然要让自己过得肆意开心呀,别人的看法又不重要。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有人想位极人臣,名留青史,有人想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都是个人的选择。大多数人选择的路,不代表就是所有人都必须要走的路呀。”

女配在女主杨若菱重生前那一世能与曹立垣琴瑟和鸣,正因为两人三观还是很相合的。

曹立垣生性潇洒浪漫,除了至亲的期望,他是不在乎外人看法的。

女配也是如此,除了放在心底的人,其他人不被她放在眼里,她行事只管自己痛快。

在旁人看来,曹立垣是离经叛道,女配是娇蛮任性。

也无怪乎两人能幸福契合的恩爱一生。

曹立垣如遇知音,对若依的态度更加亲昵了。至于之前在曹立垣面前表现得仿佛一只向往自由的笼中雀,让他引起共鸣,心生怜惜的杨若菱,直接就被曹立垣抛之脑后了。

两人虽是未婚夫妻,得到平阳侯夫人的允许私下独处,但时间也不能太久了。

于是两人一起返回去拜见平阳侯夫人,平阳侯夫人看见这男才女貌并肩而来十分般配的一幕,心中是很高兴的,丈母娘看女婿,也是越看越喜欢。

平阳侯夫人留曹立垣在平阳侯府用晚膳之后再回去。

平阳侯夫人是曹立垣的亲姑母,又是未来岳母,长辈之邀,不可拒绝。

曹立垣便留了下来。

只有杨宏老大不乐意了,盯着曹立垣的目光颇为不善,就像看一只要拱自家水灵灵小白菜的大黑猪。

平阳侯按时记下值回府,却被管家告知,安宁侯世子在府上做客。

若是往日平阳侯得知曹立垣这个未来女婿来了,心里肯定是乐于让自己儿子跟曹立垣打好关系,维系好平阳侯府与安宁侯府的姻亲关系。

但现在平阳侯听见曹立垣的名字就皱了皱眉,看来和安宁侯府的婚约要今早处理了,可是要如何才能顺利的解除婚约又不影响若依的名声以及两家侯府之间的关系呢?

平阳侯现在心底非常后悔当初不该轻易答应平阳侯夫人将若依与曹立垣定下婚约的,导致如今进退两难。

平阳侯沉着脸背着手去见平阳侯夫人和曹立垣。

“侄儿拜见姑父。”曹立垣对平阳侯十分尊敬的行礼。

平阳侯神色淡淡的说:“嗯,不必多礼。”

曹立垣感觉到了平阳侯对自己的冷淡,往日平阳侯对他可是很亲切的,怎么今天……难道是他正好赶上姑父心情不好的时候了?

曹立垣也没有多想什么,留下来陪平阳侯夫妇用过晚膳,就告辞离去了。

曹立垣一走,平阳侯夫人就问责平阳侯:“侯爷今天是哪儿受了气,居然要把这份气发泄到立垣的身上?”

平阳侯也知道自己今天格外冷淡的态度引人起疑,他看了一眼杨宏,随口就找了个理由:“本侯这不是看到立垣就想到以后他要拐走我们的掌上明珠,心里不舒服吗?我们辛辛苦苦养的花儿,以后就要被立垣连花带盆的一块儿端走了,你心里能舒服吗?”

平阳侯夫人哑口无言。

杨宏代入感太强烈了,拳头都硬了,捏紧拳头说:“父亲说的没错,我如花似玉的妹妹,怎么就要被这么一只大尾巴狼叼走了呢?母亲,您为什么要这么早早给妹妹定下婚约?”

平阳侯夫人看着突然变成女儿控的平阳侯,又看了看突然变成妹控的杨宏,满心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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