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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明书院 > 权臣夫人不好惹 > 070 难受

070 难受


  宋铭没有理会她,把她宽大的袖子撸起来,露出她细如白瓷的手肘,再往上,是青紫一片的小臂。
  这是新伤。
  “谁弄的?”宋铭问。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回想张涟钦当时的用意,分明是想用那石子打她的脸,被她抬手挡住,不然此时,她应该是顶着一张青紫难看的丑脸众目睽睽之下与他喝交杯酒。
  这张涟钦真是一次比一次过份,她要是不报此仇,她就不姓沈。
  摘掉了沉重凤冠的沈露华此时倍感轻松,她甩了甩手,站起来捋了捋头发说:“宋彦卿,别装了!今日成婚全程带着他,还任由他故意闹事,他就是想我沈家出丑,你且告诉他,叫他安分点,再敢这么过分,我要他好看!”
  宋铭听出来了,是张涟钦!今日酒席上,张涟钦喝得酩酊大醉,抱着他不撒手,他实在没有办法,在众人惊愕注视下,抱起张涟钦去客房里歇息。
  他今日心情还不错,所图所求一步步都很顺利,耐心说道,“她今天醉得厉害,明日等她醒了,我会说说她。”
  她嗤地笑了,“算了,别说了,省得他以为我故意在你面前告他的状!跟个男人拈酸吃醋,岂不荒唐?”
  宋铭:“张涟钦如果有什么过份的地方,你且忍一忍吧!”
  就知道是这样!她转过头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且卖一回乖,说道:“好,这回我看你的面子,先忍了!”她不想继续为此事讨论,唤了木莲进来,她要沐浴洗漱。
  净房是从卧室侧门出去后面的一间石室,木莲刚进来时,听府里下人介绍过,没有进去细看,待她和银杏一起准备了换洗衣衫推开门,惊呆了。
  石室巨大的屏风后面,是一个两丈长宽的方开形水池,里面引了温泉水,木莲过去试了水温,刚刚好。
  沈露华也有些错愕,记起来,宋家现在的宅子,原来是前朝大长公主居住,附马参与到宁王谋逆案中,全家获了罪。宋家平反回京,永和帝就把这空置的宅子赐给了宋铭。
  她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甚至还来回游了两趟,折腾了半个时辰,出来时,房里不见宋铭的影子,杜妈妈进来说,宋铭刚刚接到消息,入宫去了。
  永和帝在闹什么?是什么样要紧的事,连他大喜的日子也不放过?
  不过这样也好,那宋铭虽是断袖,倒底是个男的,两人共处一室,甚至还可能要共睡一张床,让她有些紧张,现在完全不用担心,甚至暗暗祈祷,他今夜别回来。
  宋铭接到了密信,是皇上又犯病了,情况危急,他忙换了喜服进宫,养心殿后殿的卧榻上,皇帝面色潮红,紧拧着眉心,几个太医会诊后,在外间里商议着方子。
  段云将宋铭拦在前殿里,说皇上刚睡着,不宜打搅。
  宋铭担心是真的,此时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和段云两人还没有办法与太后势力相抗衡,对他而言,无疑是大难临头。所以,他在进宫前,已经派了人,把荣王一起提溜进了宫里。
  段云暂时把皇上病重的消息压下,对外只说染了风寒。
  太医们终于拟定了方子,郭咏福命人速去煎药,等到药熬好,子时已过。
  永和帝喝完药,到了丑时,脸上的潮红消退了大半,满头的大汗。段云和宋铭亲自守在床前照料,永和帝半寐半醒,“彦卿怎么也来了?今日本该是你洞房花烛之夜,为了朕的病,倒叫那新娘子独守空房。”
  宋铭拿帕子擦着永和帝额上的冷汗,“圣躬违和,身为臣子,自当尽心竭力,皇上且安心休养着,不必为些许小事忧心。”
  这些客套话不说也不行,永和帝客气过后,又问:“荣王呢?可在宫里?”
  “他今日饮了不少酒,已安排他在侧殿里睡下了。”
  永和帝放了心。每回一生病,他总担心自己一口气喘不上来,总要把荣王带进宫中方能安心。
  永和帝再次睡着,这回呼吸平稳,气息均匀,宋铭让郭咏福在一旁照顾着,段云则让他回自己的值房里歇息,等天亮了再出宫。
  宋铭确实是乏了,和衣侧躺,就快要入睡,猛然感觉有一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身。
  “彦卿,还记得那年在赤都,胡人杀进城里,我受伤落了单,是你背着我,把我救回来吗?”
  宋铭睡意全无,睁开了眼睛,身体僵直着,不知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当然记得!”他当年救段云,那是因为他是燕王府的小太监,他当时正想方设法接近燕王府,所以,拼了命将段云救下。
  “那时候,好大的风雪,从赤都去往巴鲁山,你背着我,沿路还要躲避胡人,同行的人都叫你把我放下,你不肯,咬牙坚持着。”段云顿了顿,“哪怕后来,我知道你救我是为了接近燕王府,这份情,我还是记在心里,因为,那些绝望的日子,你的背脊是我唯一的温暖。”
  段云把整个脸贴在了宋铭背上,想再感受一下当年的那份温暖。
  宋铭却掰开他的手,从榻上坐起,转头看向他,“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记着做什么?”
  段云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宋铭站起来,这些年与段云合谋,争权夺利,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他却并未真正了解他。
  段云从小净身,又得了他天大的恩惠,对他产生出一些不一样的遐想,他不是没感觉,只是一旦说破了,总觉得怪异。
  他是个正常男子,当然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太监。
  “临舒,我一直拿你当好兄弟。”
  “好兄弟?我又不是男人,算是什么兄弟?”段云从榻上起来,走到他面前,“知道皇上今日为何会生病?我让他病,他就得病!”
  “你疯了?”宋铭一把纠住他的衣领:“你想做什么?”
  段云轻笑:“我想做什么?那你倒不如说说你火急火燎地娶那沈家女是想做什么。”
  “难道我不能娶妻?”经过这一事,宋铭更加不会把试探出谭颢一事告诉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这儿难受,太难受了,所以就把你叫进宫里来陪我!”段云摸着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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