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梨当着蒋熙成的面，打通了沈璇的电话。
“我到了，”电话那头是沈璇的声音，因为沈璇没想到电话另一头不只有言梨，“我现在要上楼了。”
蒋熙成也没有料到，言梨直接给沈璇打电话了。
蒋熙成静静听着。
言梨问：“沈璇，我们约好了找到薛艺涵，是不是？”
沈璇在电话那头明显一愣，说：“是，没错。”
言梨微微嗯了一声。
沈璇又问，“是计划有变吗？”
言梨摇头：“没变，你上楼找到薛艺涵的位置，不要出面打草惊蛇，跟着她。”
沈璇：“我派人看过，她还在雅间里。”
“很好。”言梨说道。
坐在旁边听着全程对话的蒋熙成：“……”
蒋熙成的心情不免有点复杂了。
他听着言梨和沈璇说话，明白过来了，言梨要坦白的内容。
言梨不是要说关于服务员如何，而是想告诉他，她正在做的事情。
言梨做这个决定，是害怕蒋熙成不知情，而产生落差感？
因为蒋熙成已经是言梨最亲密的人了。
以后，他们会比言梨和任何家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蒋熙成听言梨说：“找到薛艺涵的位置之后，看好了，不要让薛艺涵跑了。”
沈璇在电话里又说了什么，言梨说：“这次我们成功的几率很大。”
如果言梨说成功，那就和探囊取物差不多了，言梨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
蒋熙成的眼底深了深。
蒋熙成看向一旁，桌子上摆着言梨爱吃的菜。
他面前的小碟子里，还有言梨爱吃的甜点，这是言梨在他出雅间的时候，给他夹的。
蒋熙成的脑海里闪过蒋贺贺离开前的问题：“真的要把言梨从这里带走吗？”
“那个女人离开了津城生活，会不会不快乐？”
“堂哥，她毕竟是土生土长的津城人，家人也都在身边，把她带走真的合适吗？”
只是为了那个目的？
只是蒋熙成要做的事，远远超过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围。
蒋熙成看着碟子里的甜点，觉得喉间有点发涩，很不是滋味。
言梨和沈璇确认好了之后，挂了电话。
言梨心想，这样蒋熙成就不会再吃醋了吧？
蒋熙成知道了她正在做的事情，也不会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找薛艺涵了。
言梨起身穿上外套，她张着双臂，身上套着厚厚的衣服。
“帮我……”言梨话到嘴边，蒋熙成走过来帮她把外套穿好了。
蒋熙成抱了抱言梨。
言梨的脸红扑扑的。
她低声说：“我是说帮我一下……”
蒋熙成温和说：“我听到的是抱我。”
言梨：“……”
两人乘着雪夜下楼走出了餐馆。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言梨和蒋熙成来到车旁，蒋熙成上了车，言梨站在路边给沈璇打了个电话。
“跟到了吗？”
沈璇在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言梨眼底微微地深，上了车。
言梨给蒋熙成说了一个地址，蒋熙成吩咐司机开过去。
雪大，路滑，车很难走。
这段路，用了平时三倍的时间。
言梨来到目的地，蒋熙成留在车上了，而言梨下了车。言梨借着路灯来到了路口。
这边比较偏僻，沈璇的车停在路口，她就站在车旁等人。
言梨走近后，沈璇松了一口气。
言梨说：“人就是在这里跟丢的。”
沈璇点头：“薛艺涵显然知道我在找她。”
那个服务员其实根本不是餐馆的员工，所以在听到言梨的要求后，是会回去通风报信的。
沈璇想了想：“看来是因为那个服务员。”
言梨慢慢地沉思着：“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沈璇：“哪里有问题？”她想不出来。
言梨摇了摇头：“就算是服务员去通风报信了，你当时已经到了餐馆，我算好了那个服务员去211雅间之前，你就能过来，所以，没理由我们找不到薛艺涵。”
除非……
沈璇惊讶地问：“是不是薛艺涵身后还有人在帮她？”
“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言梨喃喃自语。
否则，为什么薛艺涵几次都没能被言梨找到行踪？
第一次言梨可以当作是巧合，但是一而再地提前脱身，言梨就不会这么想了。
薛艺涵本来是要来找言梨报仇的，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会是谁这么有本事控制了薛艺涵？
要一个一个排除也不难，想一想薛艺涵在津城的熟人，而其中能帮助薛艺涵、又愿意帮忙的人……
谁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趟浑水插手薛艺涵的事？
言梨沉眉思考间，沈璇忽然郑重地打断了言梨的思绪：“恭喜你。”
言梨微微一怔：“恭喜我……什么？”
沈璇见言梨没有回过神来，是难得的慢半拍的样子，沈璇不好意思朝雪地里的那辆车看过去，那是送言梨来的车。
沈璇只是看着言梨，笑吟吟的。
言梨的眸子恍惚了一瞬，像是忽然被什么击中，随后，言梨又重新变得和往常一样，眼神明亮了。
言梨微微地挑起眉头，言语里都是轻快和欢乐：“那是当然了，因为我和他很配嘛。”
“我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更没想到你会把薛艺涵的这件事告诉他。”沈璇在明小萧的别墅时，就觉得这两人有猫腻了，却不敢随便揣测。
而且沈璇以为言梨一定会闭口不提的。
言梨也这么想过，最后她说：“没办法，我答应过他的嘛，要好好在一起。”
好好在一起的首要条件是什么？
言梨的标准，就是不去隐瞒。
“也许我答应的这个事情太难了……”言梨又说，有点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沈璇揶揄说：“可我看你是乐在其中。”
“哎呀你不要戳穿我。”言梨笑了。
言梨和沈璇在路口告别了，沈璇要继续追查薛艺涵的下落。
言梨回到了车上，她枕在蒋熙成的腿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
梦里，一个深沉的声音问言梨。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言梨看着那个人的眼睛，看地并不真切，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言梨只知道他是一个男人。
言梨冷冷地说：“那天下雪了，我看到他在路边等人，就让他上了我的车。”
男人的声音很沉：“你怎么能……这样做？”
言梨冷唇相讥：“我确实和他见面了没错。”
如果还有另一次的机会，她会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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