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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狗洞逃生


这边厢,杨幼娘与刘嫣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下午,而那边厢,霍桑却不尽然。

书房内,刘晟正觊觎着几子上精美食盒里的糕点,霍桑瞪了他一眼,便猛虎护食般将食盒换了一个位置。

刘晟道,“糕点最多只能放几日,若是不吃可就坏了。”

“你若是没有旁的什么事,就滚回你的十王府。”

刘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陪笑道,“表兄,别那么不近人情嘛!小弟来,可是有正经事的!”

“说。”

刘晟耸耸肩,只好乖乖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破旧的荷包。

这荷包虽然破旧,但上面的图案却十分新颖特别,就连刺绣也不像是寻常针法。

“前日里我刚回京,本想着去寻酒友喝几杯,刚到他家时,便得知了他的死讯,京兆府仵作勘验,说是他酒喝多了,呛死了。”

“嗯。”

霍桑作为执掌刑狱的宰辅,任何大案小案经过查实确认后,他都会过目一番。

刘晟说的案子,他今早正查看过,死者是龙武军丁队副将尹丘。

龙武军负责京都守备,丁队负责后勤补给,而今天下太平,丁队除了日常事务,便有大把时间吃酒聊天,以至于一个个脑满肠肥。

他也看过相关医书,肥胖者本就容易造成这种意外,仵作给的验尸单也无异议。

但显然刘晟并非这么想。

“表兄,若我说尹丘死于他杀,你信吗?”

“你有何证据?”

刘晟指了指那荷包,“这荷包的纹路刺绣,来自东海。”

五十年前,东海国对大瑞发难,一连吞并了大瑞数十座城池,由于大瑞与东海积怨已久,先帝一怒之下,派遣欧阳将军父子三人直接灭了东海。

但这些年东海虽表面臣服,但暗地里那些复国者的蠢蠢欲动大家都看在眼里。

更有人猜测,五年前的京都内乱,很有可能是东海复国者作为。

“这荷包你是何处得来的?”

刘晟撇了撇嘴,视线时不时瞥向外头正拉着刘嫣路过的杨幼娘,道,“尹丘这些年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

若非有回尹丘醉酒隐约说了一句,这么些年,谁都不知晓。只是刘晟赶到外室居所时,那外室早已逃之夭夭。

他掘地三尺,也只找到了这么一个可疑的线索。

霍桑眯了眯眼,随即将荷包收了起来,“嗯。”

刘晟长吁一口气,看他的样子是答应彻查此案了。

他的酒友虽多,但尹丘却是与他最聊得来,如今他死因可疑,若无法替他伸冤,他此生都会活在愧疚里。

霍桑做事很有原则,只要他答应过的事必定会做,刘晟将心放回肚子里,心情比方才更加愉悦了几分。

他又将视线瞥向窗外,方才杨幼娘攀爬的那棵树恰好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话说回来,方才我还以为,表嫂实在忍受不了霍府的冷清,想要逃呢,谁想她不过是攀树看风景,啧啧,还真是个奇女子!”

“说来也很是合理,像霍府这般清冷之地,只有夜里才零星有奴仆出没,白日里连个鬼影也无,任谁都不愿意久待。”

一想起她在树上说的那句话,他越说越钦佩,“表嫂可真神人也!”

她一直都想逃,这一点自与他大婚之夜给他喂蒙汗药开始,他便知晓了,他只是暂时不想计较而已。

他本无意娶妻,所以他特地叫人传出他残暴不仁的风声,以致京都有女儿人家都纷纷与人结了亲,谁都不愿嫁他。

所以她想逃,他是可以理解的。

新婚第二日又瞧见她不睡床榻睡地铺,便明白她也在主动远离。

他娶她也不过是为了消除柔儿与他的流言,本也不想碰她,她既然主动远离,他自当顺理成章得给她安了个离魂症,以堵住下人们的嘴。

只是后来他从她种种行为来看,发现她与传闻完全不同,这才生起了她脑子有病的猜想。

只是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让她逃出去。

皇帝本就是个多疑的人,若是被他发现他婚姻的异样,柔儿在宫中照样如履薄冰。

思及此,他眼底多出了一丝冷峻。

感觉到凉意的刘晟本能地倒退了好几步。

他知道他方才肯定说错话了,于是他趁霍桑未发作之前,头也未回地跑出房门,拎起正要爬树的刘嫣,一溜烟跑了。

只剩下站在原地不知所以的杨幼娘,默默地挠了挠头。

红芷很快便回来了,杨幼娘烦躁地躲在屋子里直跺脚,她才出去放风多久?这丫头这么快回来作甚?

但一想起她回来也带来了阿离的消息,她也只好暂且将怒气放下,和善地将她叫住询问一二。

谁想红芷只道,阿离吃好喝好,要她莫要担心。

这如何不担心?每日吃好喝好却始终出不去那个牢笼已经够叫她担忧了!

不行,这样下去,她与阿离谁都逃不出去!

她默默从怀中拿出那张地形图,看着她标记的那个狗洞,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霍府与别的地方不同,入夜后才会热闹,而白日里人烟稀少,所以她若是要逃,白日里行动往往成功率最高。

所以,她花了整整五日的时间来观察那个狗洞周围的动向,甚至趁着众人不注意,爬上了府里她见过的最高的树。

经过连日来的观察,她得知其实霍桑并不喜欢狗,那条猎犬已经早早地被他送人了。

所以那狗洞其实不过是个摆设。

得知此事,她更加高兴了。

既然狗洞是个摆设,就证明谁也无法阻拦她了!就连狗也不行!

这日,红芷照旧出门,而霍桑又出府公干去了,府里只剩她一人,异常安静。

她卷了所有轻巧能拿的财物,躲过所有有可能被监视到的地方,蹑手蹑脚地往狗洞而去。

与预想中一样,她很顺利地来到了狗洞前。

她将包着财物的包袱一股脑儿地往狗洞一塞,随后自己也跟着钻了出去。

尺寸居然刚好!

这是她头一次通过这种方式从内院来到外院。

但此地不宜久留,奴仆们的休息场所就在外院的偏院,正距狗洞不远,若是她再不行动,被发现了会很麻烦,

她慌忙收拾好东西,再一次寻到了设置在外院的狗洞。

彼时的书房内,霍桑正不慌不忙地查看着交上来的案卷卷宗。

他如今是宰辅,进宫与皇帝商议朝政汇报完事务之后,主要工作便是核查案卷卷宗。

原本这些工作他都要在廷尉府完成,可皇帝念及他身上有旧疾,便准许他可在府内办公。

核查卷宗本就繁琐复杂,他手下有众多的得力助手,自是无需他亲自核实,除了那些得力助手都觉得可疑的案件。

就比如尹丘的那个意外呛死的案件。

他正翻查对比查找这有关线索,霍一便一个闪身到了他面前。

“相爷,夫人去外院……观光了。”

霍桑蹙眉,“怎么出去的?”

整个霍府有无数个阵法组成,那些树木便是组成阵法的支点与阵眼。

正因如此,树木再高大,树干再粗壮,也都在恰到好处的地方停下来,所以无论谁想要通过爬树进出霍府,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这也是他放心让“林幼情”爬树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她竟还能从内院走到外院!

看来她依旧逃跑心切。

他自问自从她嫁入霍府,一直好吃好喝供着她,她想要什么也尽量满足。

甚至对她所做的一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成想,她竟这般得寸进尺!

霍一明显有些支支吾吾,他冷声道,“讲。”

霍一这才敢说,“夫人她……钻了狗洞。”

一个大家闺秀,堂堂林尚书嫡女,他霍桑明媒正娶的夫人,居然做出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事!

啪地一声,手中的朱笔被他拍在了几子上,险些被拍断。

霍一慌忙道,“属下这就去将狗洞堵了!”

“慢着。”霍桑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让她钻!”

好!很好!今日她要是能逃出霍府,就算他输!

在夹杂着暴怒与盛怒的威压之下,霍一瞬间心尖一颤,暗暗后退半步。

良久,他才鼓起勇气道,“那……属下可要去看着?”

霍桑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眸光阴冷地可怕,“不必!”

放任她这么些日子,今次若不好好惩罚她,她还真当霍府是能进就进能出就出的地儿了不成?

杨幼娘不知自己是何时晕的,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蜷缩在一个笼子里。

不上不下,四肢僵直,根本无法动弹。

她记得她是抱着财物正准备钻外院狗洞逃脱的,可谁想寻到墙角口子上长满杂草的狗洞后,刚钻进去就瞬时晕倒了。

连半分让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笼子的出口便是狗洞,只是此时能出去的口子却被死死地扣住了。

周围一片寂静,从笼子里望出去,入眼的只是一片荒芜人烟长满杂草的院子。

无人。

她抱着希望适时喊了几声。

依旧无人。

完了,这会子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躲雨躲到城隍庙——尽见鬼!

眼见着天色渐暗,冷风嗖嗖地透过笼子在她身上钻孔,惹得她瑟瑟发抖,也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笼子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放置的,只是位置实在是太过于隐秘,以至于她之前在树上,根本没瞧见。

锁扣也是从外头锁上的,看着像是乡间捕兽笼的锁扣,从里头根本无法打开。

所以眼下,她根本无法自救,只能等人来发现。

天爷啊!她这是造了什么孽?

她此刻恨不得与这该死的笼子同归于尽!

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她还不如通过地下水道出去的!

她抬头望了望院子里那一方渐暗的天,兴许红芷已经发现她失踪,正满府搜寻呢。

红芷啊!你定要来搜寻这个角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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