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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全是假账


毫无疑问, 这又是一句废话!

别庄昨夜就被她给点了,而且霍桑也带人去搜查过,除了满院子需要转移的银两, 旁的什么都没有!

杨幼娘被这一堆废话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李管事!死都死了,竟还这般为难她!

她豁然起身, 打算到处逛逛, 院子里有霍二他们整理,她也不用担心什么,这庄子她头一回来,自当要好好瞧瞧。

这可是霍府的产业!

兴许也将会是她的!

主院倒也不大,大约也就是一间主厅,两间耳房,东西两座厢房, 以及偏房前院后院,她随便逛了一圈,便到头了。

有一条长长的围廊围着整个院子, 她背着手走进廊下,一股清爽的风迎面吹来,倒是将她心里的一丝丝烦躁吹平了不少。

她忽然想起什么,回身问向跟来的那个引路管事, “主院经常打理?”

“倒是不经常打理, 只是每月李管事进院子,才会吩咐人打扫清理一番。”

“哦?”

杨幼娘眯了眯眼, 心中有了些许计较,“李管事每回都是一个人来的主院?”

“是。”他点头肯定道。

“今儿可打扫过?”

他慌忙道,“那是自然, 听闻夫人驾临,自然是要打扫的。”

他们边走边聊,很快便来到了方才的廊下,杨幼娘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后屋子的门框,眸光一凝。

此时霍二的差事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他瞧她回来了,便捧着手中的册子过来同他汇报。

“夫人,这些人都是李管事从南郊各地招来的流民,有的识得几个字,有的大字不识,甚至有的是从赌坊、妓馆等地招来的。”

他道,“他们都签了死契。”

死契便是另一种奴隶契形式,虽不是什么当牛做马的活儿,但也是将命上交了的。

可一般人可不会随随便便签这种形式的契约。

这些人不识字,有的或许在赌坊妓馆等地欠了钱,被李管事连哄带骗签掉了。

怪不得那些人这般听李管事的话,杨幼娘冷哼一声。

“账目可有什么纰漏?”

霍二顿了顿,脸色微沉,近前半步在她耳边小声道,“他们手中拿着的都是些假账。”

这一点她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亲耳听到这消息时,她还是无法控制住丛生的怒火。

她暗自咬牙,尽量挤出一丝笑,很好!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才道,“吩咐下去,说是本夫人今晚要对账,今日就住在庄子里了,另外,”

她瞥了一眼那个引路的管事,“本夫人喜静,若是没有重要的事,莫要来打扰本夫人。”

这管事慌忙点头称是,扭头去准备了。

霍二却蹙起了眉,这明明都是些假账,夫人要怎么对?但介于对夫人的崇敬之心,他还是没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众人得了指令,纷纷退下,霎时间,主院里只剩下杨幼娘、霍二和他的那些个黑衣小弟们。

霍二正吩咐那些小弟们收拾院中的账册,却被杨幼娘叫住。

“霍二,你带几个人拿些锄头铲子,将院子里的地儿翻一翻。”

霍二瞬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他侧身过来在她耳边问道,“夫人的意思是,李管事将那些真账埋在院子里了?”

杨幼娘懒得回他,但看他那双无比求知的眼神,只好敷衍地嗯了一声,并嘱咐道,“切记,动静弄得大一些。”

霍二猛地点头,一个闪身冲出去了。

杨幼娘从前也去过别人家的庄子,倒是也听闻过有人会将一些贵重物品埋在院子里的传闻。

但霍府的这座庄子却不比别人家,那位李管事精明地很,也不知他会不会在院子里藏东西。

杨幼娘想赌一把。

李管事给她准备的那些假账实在太假了,有一条鱼十两银的,还有一匹麻布换一匹绢的,她大致看下来,也只有一笔买卖米粮的还算合理。

但庄子上也没多少米粮,也不知他们拿什么去买卖。

她恨铁不成钢地将手里的账册摔在了桌案上,就算作假,好歹也做得真一些吧!

查完所有假账,夜已经全黑了,她伸了个懒腰,打算寻个地儿休整休整。

这个主院倒是修葺得工工整整,与别人家庄子里的主院也没多大差别,可当她一想起被她点了的那个别庄,气血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虽然只是夜里,但在火光中她也隐约瞥见过别庄的样子,那个精致豪华的程度都快赶上霍桑的府邸了!

她不禁银牙暗咬,这李管事还挺享受!

如今想来,她又有些后悔昨夜没阻止霍桑处置那个李管事了,好歹让他将所有东西招了再处置啊!

正此时,屋子被人敲响了,她微微蹙眉,沉声应了一句,“进来。”

一个黑影迅速闪了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兴奋。

“夫人,那人动了。”

杨幼娘淡淡一笑,道,“他去哪儿了?”

“先是去了赌坊,后又去了妓馆,我的人还在那儿盯着,怕是今夜他出不来。”

杨幼娘冷哼一声,“还真有本事!明知本夫人在庄子里还敢在本夫人眼皮子底下搞鬼!”

“夫人,下一步咱们该如何?”

杨幼娘瞅了一眼他的衣裳,“去给我寻块深色的粗布来。”

“啊?”霍二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要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说罢,杨幼娘三两步便将他赶了出去。

街道上灯火通明,一扇点满灯笼的华丽门前,正站着一个清秀的男子。

看得出来他很拘束,甚至双手一直在搓着衣角,时不时还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歪脖子树。

这条街白日里死气沉沉,只有晚上才热闹,街上一连有好些个院子,每个院门上都挂满了灯笼,就怕行人寻不着门似的。

有几人从他面前路过,眼中的神色五花八门,有鄙夷也有好奇,甚至有人直接冲他冷笑了一声,笑话了一句胆小后,径自往门内走去。

霍一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明知门内有虎,他到底要不要进。

正此时,有一个极其打扮得极其鲜艳又极其清凉的身影从门后钻了出来,她仿佛见着什么新奇的事物,冲他打量了一番后,掩嘴一笑又跑了进去。

霍一为难地挠了挠头,再次扭身冲那歪脖子树看了一眼。

此刻树后已经没人了。

“小郎君,咱院子里头各式各样的小娘子都有,您站着作甚?快进来呀!”

“是呀小郎君,奴家想你想得心都焦了,你不来瞧瞧吗?”

门后传来阵阵娇笑,惹得霍一的耳根愈发红了。

这条街是南郊的销金窝,而他此刻站着的地方,正是南郊最大的妓馆门口。

南郊不比京都,南郊的妓馆没有京都的平康坊规模盛大,且有文采规矩。

来这里的人,不过都是想发泄身上的欲|望罢了,但这里与南街角落里的窑子又不同。

窑子里的姐儿是时刻等着人上门,无论好赖。

面前的这个妓馆倒是学了几分平康坊的风流,丝竹管弦不断,小娘子们倘若不愿意,还会有专门的龟奴将不知规矩的客给赶出来。

霍一生得白净,且看样子便是个雏儿,更是惹得里头的小娘子连连调|笑,她们可从来没遇见过这么个会脸红的客郎呢!

又过了许久,眼见着源源不断的人往门内进去,门口来围观的小娘子也渐渐增多,他终于紧咬着牙,往门里迈去。

妓馆来新客可是见稀奇事儿,所以他一进门便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特别是嚼惯了那些粗皮厚肉的粗人的小娘子们,一见着这么个细皮嫩肉的,纷纷近前要将他拉到自己的坐席上。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小郎君,奴家会弹琴,到奴家这儿来嘛!”

“去你的!你那手烂琴也不知赶跑了多少客人,谁愿意听?小郎君,去奴家那儿吧,奴会按摩。”

说着,她还冲他眨了眨媚眼,惹得他又一次脸红了起来。

又有一个小娘子挤了过来,这小娘子穿得十分清凉,胸口的那对柔软直直得贴在了他身上,他浑身一抖,耳根也跟着烧红了起来。

那小娘子柔声道,“小郎君,奴家不仅还会按摩,奴家还会吹凑箫管、烹煮香茶,郎君来奴这儿嘛!”

三三两两一群小娘子全都围了上来,竟让还未说上半句话的霍一寸步难行。

他想要逃离,奈何那些小娘子一个劲儿得黏上来,无奈之下,他只好任由她们拉扯。

相爷啊!你这是给小人派的什么差事啊!早知如此!他早该抢了霍二的活计,去庄子护卫夫人了!

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彼时在妓馆后院某处,有一个身影正鬼祟地出现在夜幕之中,才行进几步,便在无人发觉之下,钻进了一个小门。

妓馆中虽处处烛火,却在粉腻的粗布灯罩之下,显得格外的暧昧,更叫人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有管弦之声从不远处传来,甜腻的歌声中满是“十八摸”般的调|笑,他眸光微微一紧,转身寻着一处楼道,继续前行。

到底是南郊最大的妓馆,亭台楼阁虽然不多,主院却有三层,最底下一层,此时正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第二层则一连排顺着好些厢房,时不时传出些叫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第三层虽也都亮着灯,但抬眼望去,却只有一处厢房房门大开,里头隐约有人影。

他眉心一凝,便往那处厢房而去。

一股淡淡的清茶香一直在门前打转,一阵极为清亮的女声传来,“没想到妾这寒舍,还能请来如相爷这般高贵的客人,还真是蓬荜生辉呢!”

刚至门口的霍桑倒也没多少讶异,只是顿了顿后,抬脚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噢哟哟哟,有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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