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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


燕辞云如今已然大了她一圈不止, 加上又在水里,祁懿美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人扶到浴桶边上靠了好。

眼下的要务,还是先把湿衣服换下来。

祁懿美打量了燕辞云, 见他睡得正熟,便背过了身去,缓缓自浴桶中站起身来。

低头瞄了一眼胸前, 虽然衣裳都湿了, 可到底好多层面料,倒是瞧不出什么异常。

不过就这样湿嗒嗒的走出去,也是不妥,虽然她胸前瞧不出什么异常,可如今湿衣服紧贴在她身上, 身形一览无余,对于女子身份一事她向来谨慎,还是多少有些担心被有心之人瞧见,生出怀疑。

这般想着, 她迅速的出了浴桶, 快步来到了屏风另一头,抬目四下望了, 便朝着不远处的柜子行了过去。

她记得, 燕辞云的屋子里是有备下衣服的。

开了柜子一瞧, 果然有几件衣裳,祁懿美随便挑了一件取出来, 到屏风另一侧换上了。

燕辞云比她高大许多, 这衣裳穿在身上也长手长脚的, 松垮的很, 祁懿美简单整理了, 便凑和着穿了。

将湿衣服扔在了一边,祁懿美不禁有些沮丧,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问的没问出来,还闹了这样一出。

行出了屏风,她朝着浴桶那边望了一眼,却是吓了一跳,当即怔在了那。

燕辞云双臂置在白玉制成的浴桶边缘上,漂亮的下巴搭在上面,一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刚从屏风处行出来的她。

祁懿美生怕他还醉着,又要来耍什么酒疯,抬脚就要走,燕辞云却是嘴角含笑,慵懒的道:“阿美,你怎么穿着我的衣裳?”

祁懿美回过头审视着他,但见他的面颊上依旧染有醉色,可双目已是澄明,这才放下了心,想了想,自己无端被他轻薄了一回,若是此行无功而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既然他如今半醉半醒,定然比完全清醒时好说话,也许能问出什么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她回身瞧了瞧,在离他有些距离的一个木椅上坐了下来。

“阿美,你怎么不回答我?”

燕辞云眼中带着疑惑,仿佛是真的不记得片刻之前发生的事了。

祁懿美白了他一眼,心道,说话?我说什么?说你把我拉进水里又抱又啃的?你有脸问我可没脸说……

这事也只有吃哑巴亏了。

这般想着,她没好气的道:“哦,我刚进来看你,你耍酒疯,把我衣裳弄湿了。”

燕辞云歪着头瞧着她,一脸天真的问道:“我耍酒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做了什么吗?”

祁懿美面上浮了几许红,偏过头气恼的道:“你朝我泼水来着。”

燕辞云细细的打量着她的模样,他的衣裳松松垮垮的套在她身上,宽大的袖子里伸出的手显得格外小巧,那莹白的柔荑抚上乌黑的湿发,借着拧头发的动作避着他的视线,饶是如此,他依旧瞥见了她颊边的红晕。

衣裳本就偏大,领口的布料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了些,露出了颈窝处一小抹暧昧的印迹,燕辞云的目光逐渐浮了几许不明的暗光。

“阿美,你脖子那里……怎么了?”

祁懿美疑惑了下:“啊?哪里?”

燕辞云唇边的笑意逐渐幽深,身形微动,似要自浴桶中起身。

一想到他如今可是什么都没穿,祁懿美一张脸瞬时涨了红,急急忙忙的道:“不用不用,你就在你自己身上指给我看就好了。”

燕辞云复又退了回去,目光带了幽暗不明的意味,极慢的伸出手指,暧昧的在自己的颈窝处点了点。

祁懿美这会儿脸都要熟透了,片刻前他亲吻那里时的感受又浮了上来,只觉得浑身俱是不自在,心跳也乱了,微微侧过脸,清了下嗓,道:“蚊子咬的。”

燕辞云长长的“嗯”了一声,一双含情目凝视着她,并未言语。

祁懿美为了掩饰尴尬,伸手取过了边上放着的毛巾给自己擦了擦头发,道:“这不过才一会会儿,你真的全不记得了?”

“我现下头依旧醉着,头有些晕,四肢也不甚有力气,没准一会儿你问我现下的事,我也记不得了也说不定。”

没力气还能把人给拽浴桶里……

祁懿美气道:“活该,谁让你把我送夏统领的酒给要过来了,如今吃醉了难受也是自己作的。”

燕辞云歪着头躺在一侧的手臂上,双眸含了笑意,似真的有些酒意上头一般,微眯了下,道:“酒是夏统领自己送过来给我的,不过他是我的属下,我自不会亏待他,他走时我又送了他两壶更好的。”

祁懿美听他回答的条理清晰,显然思绪清明着,又自眼角里瞥了他一眼,见他面带潮红,微眯的眼中带着迷离之色,显然也确是酒劲未过。

这半醉半醒的模样正是问话的好时机。

“你刚刚耍酒疯的时候……叫过一声‘美人’,云妹,你我可是好兄弟,莫不是你在外面有什么相好的了却不告诉我吧?”

燕辞云半合了双目,轻道:“是吗……阿美,醉时看人总是不甚清楚的,我许也认不得你了,只是见你生得如此漂亮,大抵便醉言醉语随口唤了你一声‘美人’,你莫要恼我。”

祁懿美微微失望,原来他并不是有什么相好之人,她还想着若他有相好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接进宫来,了了宁贵妃的心愿,她也能交差去。

“好吧,我不恼你,不过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祁懿美将毛巾放到一边,望向他认真的道:“云妹,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燕辞云缓缓抬起头,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她,半晌,向后靠在了浴桶边缘处,淡淡道:“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

祁懿美想了想,为了套出他的话,半真半假的回道:“嗯……首先长相嘛,漂亮与否在其次,主要是看着舒心就好,性格呢,最好不是那种一心当贤妻良母的,我知道大家都喜欢这样的,但我总觉得一颗心都在相夫教子上难免有些无趣,我不在乎她抛头露面,甚至赞成她有自己的事做,哦,不过不能脾气太差,我不太喜欢吵架,家世嘛,都是虚的,反正我也不打算做什么达官贵人,她有没有家世都无所谓的。”

初时她不过是想随口编个,可后面越说越认真,竟是将自己想要的生活说了出来。

燕辞云静静的望着她,内心五味参杂。

“我说完了,该你了。”

燕辞云敛了目光中的思绪,道:“我是真心的觉得,如你一般的……便是我最喜欢的模样了。”

祁懿美一双眼瞬时带了些恼意,瞪着他道:“你这不是耍赖吗?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和你说了,你却又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真不够朋友!”

燕辞云抬目定定的望着她,浅笑着道:“那你呢?你和母妃合作,暗地里谋划着给我房里塞人,便够朋友了?”

祁懿美目光闪烁了下,气焰也瞬时熄了,顿了顿,并未反驳出声。

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反驳的,那天宁贵妃把四个美人送到她那,梅子逸都猜到了她要做什么,燕辞云如斯聪明,会猜到也不奇怪,非要强行反驳,只会伤了兄弟情谊。

“我这也不是害你啊……你年岁也到了,却不亲近女子,宁贵妃担心也是自然,至于我嘛,我帮帮忙,既是为长辈分忧,也是为你好啊。”

话说的顺溜,可到底底气不足,说到最后一句,已然声若蚊蚋,祁懿美自己也不大好意思。

这些都是这个时代人们的观念,其实她打心底里并不是赞成的。

燕辞云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为我好?”

祁懿美弱弱的道:“宁贵妃是这样说的。”

他嗤笑一声,恼恨的望着她,道:“母妃许了你什么好处?”

祁懿美绞了绞手指。

燕辞云目光渐渐冷了下去,轻扯着嘴角,带了几分自嘲的道:“钱财你有,权势你不在乎,能说动你的……便是自由了吧。”

祁懿美面色白了白,提到出宫一事,总归是有几分心虚。

他们兄弟二人一同成长至今,可她却总想着离开他。

其实皇宫里的生活无忧无虑,她吃喝不愁,也算是自由,本也是自在的。只是她到底不是真正的祁家公子,她既害怕身份被揭穿而丢了性命,又害怕皇权更迭,卷入这场权谋之争中成为炮灰。

“她许了你出宫,是吗?”

那一双眼带了伤痛,怔怔的望着她,祁懿美被这样的他望着,心中有些透不过气来,开口解释道:“没有,贵妃娘娘说,如果我帮了她,将来会满足我一个愿望。”

至于她会提什么愿望,她没说,他也没去追问。

缓缓闭上了双眼,燕辞云轻轻的倚在浴桶的边缘,嘴角带着一抹苦涩。

她想要宫外的生活,她不属于他,他从来都知道,可他固执的耽溺在这片刻的相聚之中,欺骗自己这就是永恒。

面对着向往离开的她,从前他虽是心碎,却依旧不忍看她痛苦,愿意成全她,他总是想着,虽然他现在放不开手,可也许将来,他能够从这段不堪的情感中渐渐抽身,给她自由。

然而时至今日,他再没办法欺骗自己。

他放不开手,这段感情他已然泥足深陷挣脱不得,他努力过,也尝试过,可每一次鲜血淋漓的痛过之后,都只是让他更加的意识到,自己做不到。

他没办法放她离开。

就在这一刻,他忽的明白了,也许从一开始他便错了,他以为他是错的,这份感情也是错的,这对阿美是亵渎,阿美是不会接受他的,他要放手,要释怀,自己和自己较着劲,却并没有什么成效。

也许一开始,他就应该去接纳自己的这份感情,阿美对他并非无情,他没去试过,又如何知道她不会爱上他?

他要得到她。

这个念头如野草般在他的心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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